第三十八筆小錢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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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筆小錢錢
《無咎》的殺青宴規格很高，場地定在了距離影視城驅車二十來分鐘的一家高檔酒店宴會廳內。
這家酒店的老板不知道本身是不是文化人，但至少是想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文化人，給酒店取名“洛神賦”。在全國的宴請型酒店中，洛神賦的檔次都算得上排在第一第二梯隊的，用以供大佬商務宴請居多，對於劇組聚餐來說，稱得上十分奢侈了。
在劇組的生活是很枯燥和艱苦的，尤其對於普通工作人員和非大咖的普通演員來說。動不動長達數月的拍攝時間，期間能正經吃上“大餐”的，就只有一個開機宴和一個殺青宴。其他時候，要想省點錢的話，要麽吃酒店的飯，要麽就是吃劇組的便當——後廚團隊貢獻的傾情大鍋飯。
《無咎》在後勤方面絕對稱得上是個良心劇組了，夥食水平比絕大多數劇組都高不少，但這麽天天吃月月吃也有點膩得慌。所以大家一聽說殺青宴定在洛神賦，都摩拳擦掌，提前好幾天就預備好肚子了，就準備當天大搓一頓！
……
因為人員問題，殺青宴沒有定在殺青當天，而是定在了第二天的晚上。
當晚，劇組的人陸陸續續坐車到了酒店門口，每來一輛車，門童都笑容可掬地迎接，將大家領到宴會廳。
整個《無咎》劇組，從演員到制作人員到後勤，浩浩蕩蕩幾大百人，很快就把洛神賦一樓最大的宴會廳坐滿了。
宋九作為導演，和幾位主創一起，坐在最靠近舞臺的主桌上。
為了配合洛神賦的檔次，大家或多或少都打扮了一下，唯獨宋九這個油鹽不進的，還是往常那一身大T恤大褲衩。要不是因為天涼，以他的尿性，大約會趿拉著人字拖前來赴宴。
宋九的左側坐著女主角符玲，而男主角方辭卻沒有坐在他的另一側，而是坐在了符玲的下首。
有趣的是，宋九坐的不是主位——主位在他的右側，空置著，而空位的旁邊，是飾演反派的楚惜時。
演藝圈在某種程度上是個非常“傳統”而守舊的圈子，圈內各種論資排輩甚至封建迷信都不少見，一場普通的殺青宴飯局的座位，其實就能看出許多。
早先剛開機的時候，就隱隱約約有傳言說飾演反派楚箏的楚惜時，是投資方塞進來的人，這種事在各種劇組都很常見，大家一開始也沒太當回事，當面當然都是客客氣氣的，私底下只把他看作一個有後臺的小鮮肉。
況且楚惜時一個演偶像劇出身的，進這種跟原先路線完全不一樣的正劇劇組，不是帶資進組反倒奇怪。
……但這些刻板印象，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。
事到如今，經過了將近半年的拍攝，楚惜時從演技，到敬業程度，再到為人處世，旁人都看在眼裏，任是再吹毛求疵的人，也挑剔不出什麽。別說挑剔了，幾個月下來，楚惜時光是在劇組收獲的迷妹迷弟都快要能繞影視城一周了。
如果他真的是走後門帶資進組的……
那只能說這位把他塞進組的大老板，人還怪好的咧！
今天的楚惜時穿了自己的私服，不是什麽昂貴的大牌，普普通通的白襯衣牛仔褲，休閑的裝扮遠沒有在場大多數人隆重，也就比過分隨意的宋九好些。
但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休閑裝扮，穿在楚惜時身上就是顯得端正挺闊，芝蘭玉樹，甚至還多了一分隨性的美感。
只能說是老天爺賞飯吃，天生就有星相，普通人羨慕不來。
符玲坐在宋九和方辭中間，趁著站起身拿飲料的工夫，飛快地用眼角偷偷瞥楚惜時。沒想到後者相當敏銳，一擡眼，兩人視線撞個正著，符玲慌忙撇開目光，雙頰燒得慌。
而楚惜時只是淡淡移開眼，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。
很快，劇組的車把人都送來了，偌大的宴會廳已經坐滿了人。大家三五個聚在一起聊天調笑，空氣中都是工作塵埃落定後的放松因子。
劇組的殺青宴類似公司年會，會有主持人以及各種調節氣氛的抽獎和餘興節目等。這會兒工作人員正在確認舞臺上的音響，主持人坐在一旁，顯然已經準備完畢。
各桌涼菜陸陸續續上了，菜式偏淮揚菜系，從擺盤到食材無一不精致，只是一直沒有宣布開席，大家也都默契地無人動筷。
——他們的投資人，那位傳說中的千金大小姐還沒到呢。
宋九右邊那張空置的座位，可能……不，應該說只可能是預留給這位神秘的投資人的。
投資人姍姍來遲，宴會廳中，自然不乏竊竊私語吃瓜八卦的人群。
“哎，我那天無意中到宋導他們聊天，據說這個投資咱們戲的投資人大小姐，好像是一個新開的經紀公司的老板，楚老師就是他們公司旗下的藝人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那難怪之前有關於楚老師帶資進組的傳聞了……這麽說的話，倒也不算空穴來風。啊啊，等會，我不是說楚老師不好的意思！我要鄭重聲明我是楚老師堅定的迷弟！”
“得了得了，別拍馬屁了，楚老師又聽不見——話說，圈子裏有點知名度的經紀公司不就是那些麽？所以咱們這個投資人到底是哪家的？我沒聽說有哪家有名的公司跟咱們劇組有關系啊？”
“好像是個新成立沒多久的公司，聽說簽約藝人都沒幾個呢。”
“我去？？？那豈不是正缺人的時候？？咱們會不會有機會啊！”
“呃，不是說人有理想是壞事，不過……你要不再認真看看楚老師，然後再看一看你自己……？你覺得你們之間的差距大概是什麽水平……？”
“……讓我做做夢怎麽了嘛……誰規定一家公司想簽的藝人就都是同一個類型的嘛……說不定他們看美男審美疲勞了想整個諧星玩玩呢？”
“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^_^”
……
宴會廳裏嘰嘰喳喳熱熱鬧鬧，這是大家進組以來最放松、也是興致最高昂的時刻，就是平日再嚴肅古板的人，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掃大家的興。
眼見著席都還沒開，酒也都沒喝上，屋頂都快被掀了，主持人剛想拿起麥克風稍微主持一下秩序，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聲：“大家安靜點，服務生剛才說投資人好像來啦！”
偌大的宴會廳立時安靜了許多，剛剛吃瓜吃得興高采烈的人都紛紛閉上了嘴巴。
有好事者探頭從窗口看出去，果不其然，洛神賦門口正有好幾個門童迎了出去，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緩緩在正門處停下，防窺玻璃外看不清車內的情形。
“蘭博兒？是咱們那投資人麽？”
窗邊人的話音尚未落地，就見那輛蘭博基尼的副駕駛車門從下往上升了起來，終於得見了車內的真容。
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海水珍珠扣帶的瑩白色高跟鞋，鞋內那雙腳，膚色是跟高跟鞋近似的白皙。往上，是線條柔和纖細的小腿，然後是勻稱的大腿，同樣珍珠白的修身款禮服小裙子，弧度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腰線，然後是……
就在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的時候，蘭博基尼的車門已經完全升到了頂端，如同雙翅立起的燕子一般。而坐在副駕上的人，也緩步下了車，高跟鞋落在水泥地磚上，發出了清脆的“咚咚”聲。
年輕女人將及腰的長卷發隨手往身後一拂，若有所覺一般，向一樓宴會廳的窗子瞥來一眼，在窗口看熱鬧的幾個人做賊心虛地一激靈，趕緊按捺住繼續圍觀的心思，紛紛老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五分鐘後，高跟鞋叩地的清脆聲響來到了宴會廳門口，由遠及近，下一刻，兩位服務生一左一右拉開了宴會廳的雙開大門。
“艾女士，請。”
宴會廳內，無數道視線齊刷刷向門口投去。
站在門口的年輕女人有一雙大大的笑眼，與乍看之下顯得強勢的氣場不同，臉型柔和，整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天真感，像是個涉世不深的富家千金。
她仿佛壓根沒看見宴會廳內那麽多明裏暗裏瞅著她的目光似的，眼神在廳內梭巡了一番，很快鎖定到了宋九和楚惜時的位置，笑瞇瞇地大步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女人走到了主位旁邊，罕見地，一貫吊兒郎當的宋九也正經了起來，站起身，伸出手迎她。兩人簡單握了個手，一旁的楚惜時也起了身，微微低頭：“艾總。”
隨著這位艾總在宴會廳的主座入座，頂上的燈光終於“啪啪啪”地盡數熄滅，聚光燈打在了舞臺上，主持人走上了舞臺正中，正式宣布開席。
會場裏回蕩著音樂聲和人聲的嘈雜，加上燈光昏暗，唯有舞臺上的一點聚光，某種程度上來說，私密性很高。
服務員來來去去地上菜，都是好東西，主桌上的符玲卻有些心不在焉。
她對那位傳說中“一擲千金投資新人導演的正劇，只為捧楚惜時”的千金大小姐……有些壓抑不住的好奇。
趁著服務員給大家上海參湯的時候，符玲微偏過頭，在宋導身體的遮掩下，往那位“艾總”和楚惜時那邊看過去。
果然，她看見“艾總”正湊在楚惜時耳邊說著什麽話，唇邊帶著笑意。
楚惜時間或應答幾句，並沒有如對待其他人那樣，因為對方的靠近而挪開身體，兩人距離很近，似乎有一種……下意識的熟稔？
符玲看了一會兒，便收回了目光，低頭擺弄碗裏的海參，有些悻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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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無咎》的殺青宴規格很高，場地定在了距離影視城驅車二十來分鐘的一家高檔酒店宴會廳內。
這家酒店的老板不知道本身是不是文化人，但至少是想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文化人，給酒店取名“洛神賦”。在全國的宴請型酒店中，洛神賦的檔次都算得上排在第一第二梯隊的，用以供大佬商務宴請居多，對於劇組聚餐來說，稱得上十分奢侈了。
在劇組的生活是很枯燥和艱苦的，尤其對於普通工作人員和非大咖的普通演員來說。動不動長達數月的拍攝時間，期間能正經吃上“大餐”的，就只有一個開機宴和一個殺青宴。其他時候，要想省點錢的話，要麽吃酒店的飯，要麽就是吃劇組的便當——後廚團隊貢獻的傾情大鍋飯。
《無咎》在後勤方面絕對稱得上是個良心劇組了，夥食水平比絕大多數劇組都高不少，但這麽天天吃月月吃也有點膩得慌。所以大家一聽說殺青宴定在洛神賦，都摩拳擦掌，提前好幾天就預備好肚子了，就準備當天大搓一頓！
……
因為人員問題，殺青宴沒有定在殺青當天，而是定在了第二天的晚上。
當晚，劇組的人陸陸續續坐車到了酒店門口，每來一輛車，門童都笑容可掬地迎接，將大家領到宴會廳。
整個《無咎》劇組，從演員到制作人員到後勤，浩浩蕩蕩幾大百人，很快就把洛神賦一樓最大的宴會廳坐滿了。
宋九作為導演，和幾位主創一起，坐在最靠近舞臺的主桌上。
為了配合洛神賦的檔次，大家或多或少都打扮了一下，唯獨宋九這個油鹽不進的，還是往常那一身大T恤大褲衩。要不是因為天涼，以他的尿性，大約會趿拉著人字拖前來赴宴。
宋九的左側坐著女主角符玲，而男主角方辭卻沒有坐在他的另一側，而是坐在了符玲的下首。
有趣的是，宋九坐的不是主位——主位在他的右側，空置著，而空位的旁邊，是飾演反派的楚惜時。
演藝圈在某種程度上是個非常“傳統”而守舊的圈子，圈內各種論資排輩甚至封建迷信都不少見，一場普通的殺青宴飯局的座位，其實就能看出許多。
早先剛開機的時候，就隱隱約約有傳言說飾演反派楚箏的楚惜時，是投資方塞進來的人，這種事在各種劇組都很常見，大家一開始也沒太當回事，當面當然都是客客氣氣的，私底下只把他看作一個有後臺的小鮮肉。
況且楚惜時一個演偶像劇出身的，進這種跟原先路線完全不一樣的正劇劇組，不是帶資進組反倒奇怪。
……但這些刻板印象，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。
事到如今，經過了將近半年的拍攝，楚惜時從演技，到敬業程度，再到為人處世，旁人都看在眼裏，任是再吹毛求疵的人，也挑剔不出什麽。別說挑剔了，幾個月下來，楚惜時光是在劇組收獲的迷妹迷弟都快要能繞影視城一周了。
如果他真的是走後門帶資進組的……
那只能說這位把他塞進組的大老板，人還怪好的咧！
今天的楚惜時穿了自己的私服，不是什麽昂貴的大牌，普普通通的白襯衣牛仔褲，休閑的裝扮遠沒有在場大多數人隆重，也就比過分隨意的宋九好些。
但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休閑裝扮，穿在楚惜時身上就是顯得端正挺闊，芝蘭玉樹，甚至還多了一分隨性的美感。
只能說是老天爺賞飯吃，天生就有星相，普通人羨慕不來。
符玲坐在宋九和方辭中間，趁著站起身拿飲料的工夫，飛快地用眼角偷偷瞥楚惜時。沒想到後者相當敏銳，一擡眼，兩人視線撞個正著，符玲慌忙撇開目光，雙頰燒得慌。
而楚惜時只是淡淡移開眼，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。
很快，劇組的車把人都送來了，偌大的宴會廳已經坐滿了人。大家三五個聚在一起聊天調笑，空氣中都是工作塵埃落定後的放松因子。
劇組的殺青宴類似公司年會，會有主持人以及各種調節氣氛的抽獎和餘興節目等。這會兒工作人員正在確認舞臺上的音響，主持人坐在一旁，顯然已經準備完畢。
各桌涼菜陸陸續續上了，菜式偏淮揚菜系，從擺盤到食材無一不精致，只是一直沒有宣布開席，大家也都默契地無人動筷。
——他們的投資人，那位傳說中的千金大小姐還沒到呢。
宋九右邊那張空置的座位，可能……不，應該說只可能是預留給這位神秘的投資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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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我那天無意中到宋導他們聊天，據說這個投資咱們戲的投資人大小姐，好像是一個新開的經紀公司的老板，楚老師就是他們公司旗下的藝人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那難怪之前有關於楚老師帶資進組的傳聞了……這麽說的話，倒也不算空穴來風。啊啊，等會，我不是說楚老師不好的意思！我要鄭重聲明我是楚老師堅定的迷弟！”
“得了得了，別拍馬屁了，楚老師又聽不見——話說，圈子裏有點知名度的經紀公司不就是那些麽？所以咱們這個投資人到底是哪家的？我沒聽說有哪家有名的公司跟咱們劇組有關系啊？”
“好像是個新成立沒多久的公司，聽說簽約藝人都沒幾個呢。”
“我去？？？那豈不是正缺人的時候？？咱們會不會有機會啊！”
“呃，不是說人有理想是壞事，不過……你要不再認真看看楚老師，然後再看一看你自己……？你覺得你們之間的差距大概是什麽水平……？”
“……讓我做做夢怎麽了嘛……誰規定一家公司想簽的藝人就都是同一個類型的嘛……說不定他們看美男審美疲勞了想整個諧星玩玩呢？”
“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^_^”
……
宴會廳裏嘰嘰喳喳熱熱鬧鬧，這是大家進組以來最放松、也是興致最高昂的時刻，就是平日再嚴肅古板的人，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掃大家的興。
眼見著席都還沒開，酒也都沒喝上，屋頂都快被掀了，主持人剛想拿起麥克風稍微主持一下秩序，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聲：“大家安靜點，服務生剛才說投資人好像來啦！”
偌大的宴會廳立時安靜了許多，剛剛吃瓜吃得興高采烈的人都紛紛閉上了嘴巴。
有好事者探頭從窗口看出去，果不其然，洛神賦門口正有好幾個門童迎了出去，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緩緩在正門處停下，防窺玻璃外看不清車內的情形。
“蘭博兒？是咱們那投資人麽？”
窗邊人的話音尚未落地，就見那輛蘭博基尼的副駕駛車門從下往上升了起來，終於得見了車內的真容。
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海水珍珠扣帶的瑩白色高跟鞋，鞋內那雙腳，膚色是跟高跟鞋近似的白皙。往上，是線條柔和纖細的小腿，然後是勻稱的大腿，同樣珍珠白的修身款禮服小裙子，弧度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腰線，然後是……
就在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的時候，蘭博基尼的車門已經完全升到了頂端，如同雙翅立起的燕子一般。而坐在副駕上的人，也緩步下了車，高跟鞋落在水泥地磚上，發出了清脆的“咚咚”聲。
年輕女人將及腰的長卷發隨手往身後一拂，若有所覺一般，向一樓宴會廳的窗子瞥來一眼，在窗口看熱鬧的幾個人做賊心虛地一激靈，趕緊按捺住繼續圍觀的心思，紛紛老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五分鐘後，高跟鞋叩地的清脆聲響來到了宴會廳門口，由遠及近，下一刻，兩位服務生一左一右拉開了宴會廳的雙開大門。
“艾女士，請。”
宴會廳內，無數道視線齊刷刷向門口投去。
站在門口的年輕女人有一雙大大的笑眼，與乍看之下顯得強勢的氣場不同，臉型柔和，整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天真感，像是個涉世不深的富家千金。
她仿佛壓根沒看見宴會廳內那麽多明裏暗裏瞅著她的目光似的，眼神在廳內梭巡了一番，很快鎖定到了宋九和楚惜時的位置，笑瞇瞇地大步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女人走到了主位旁邊，罕見地，一貫吊兒郎當的宋九也正經了起來，站起身，伸出手迎她。兩人簡單握了個手，一旁的楚惜時也起了身，微微低頭：“艾總。”
隨著這位艾總在宴會廳的主座入座，頂上的燈光終於“啪啪啪”地盡數熄滅，聚光燈打在了舞臺上，主持人走上了舞臺正中，正式宣布開席。
會場裏回蕩著音樂聲和人聲的嘈雜，加上燈光昏暗，唯有舞臺上的一點聚光，某種程度上來說，私密性很高。
服務員來來去去地上菜，都是好東西，主桌上的符玲卻有些心不在焉。
她對那位傳說中“一擲千金投資新人導演的正劇，只為捧楚惜時”的千金大小姐……有些壓抑不住的好奇。
趁著服務員給大家上海參湯的時候，符玲微偏過頭，在宋導身體的遮掩下，往那位“艾總”和楚惜時那邊看過去。
果然，她看見“艾總”正湊在楚惜時耳邊說著什麽話，唇邊帶著笑意。
楚惜時間或應答幾句，並沒有如對待其他人那樣，因為對方的靠近而挪開身體，兩人距離很近，似乎有一種……下意識的熟稔？
符玲看了一會兒，便收回了目光，低頭擺弄碗裏的海參，有些悻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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